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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-> 2006年第3期

下午没人看月亮

作者:罗望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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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左,临床医学毕业,现为一家医药公司销售主管。生于南京,并和现在的丈夫袁小帅在南京结了婚。袁小帅,中文大专,自学法律本科,现为一家事务所的副主任律师。婚后的生活平平淡淡,说不上好,也谈不上坏。后来虽然有了孩子,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改善,反而更加生分了。这样熬到第七年,双方就痛痛快快提出了分开。
  相比于结婚,离婚其实更简单。如果说结婚代表了真正的成人仪式,离婚则是把自己重新扔回到成年之前,就好像一个会水的人,渴望再次跳到水里一样。想到这一点,他们在商议离婚的时候,心情都很轻松。
  “请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吧!”
  尽管是例行公事,街道办事处的人,总是要问一问的。他们甚至设想到了那个结束他们婚姻的人,说这句话时的种种表情。表情是次要的,最好那个公务员既忠于职守,又异常果断,快刀斩乱麻,就像他们一样干脆,才是真正的能干的人民的公务员呢。谈起现今公务员的素质,李左和袁小帅都深有同感,又觉得情有可原,机关就是机关,机关作风就像儒家文化,谁也改变不了的。
  要是问我,我就说感情不合。袁小帅说。
  你真老土,李左捂着嘴笑道。李左在外面,一直是捂着嘴笑的。当年,正是李左捂着嘴的笑,让袁小帅下定了结婚的决心。有多少年了,家里的李左再也没这样笑过了!
  那你呢,你会怎么说?
  我嘛,我就说,李左靠到沙发上,故意卖个关子,我就说你有外遇了。
  这是可想而知的。袁小帅不假思索,显示出一个律师的沉稳与丰富,离婚嘛,一般来说,总有一方的感情出了问题,不是红杏出墙,就是喜新厌旧。
  那你说,是我出墙了,还是你厌旧了。李左说着,向小帅扔去一个软靠垫子。袁小帅眼明手快,一把接住,抱在怀里,抵住下巴说,都不是,我只是在说明,你这个理由也不新鲜,而已。
  袁小帅说到“而已”,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。这也是袁小帅的习惯动作。袁小帅好久不做这个动作了,因为李左说,当初让她觉得有趣顽皮的动作,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。现在,袁小帅不经意这么做了,做一次,少一次,李左当然是要宽容的了。宽容的李左撇了撇嘴说:那我干脆就说,你不能让我满足得了。
  这一次,李左笑得前仰后合,把脸藏到靠垫背后。间或偷偷露出来,正好让袁小帅看见她光艳的脸,这样的谎言似乎让李左焕发出快要逝去的青春,她也同样瞅到袁小帅鼓囊囊的裤裆,再次藏起脸,悄声说道:怎么着,你还不服气,你不服气,就该早点努力呀。
  你要是这么说,袁小帅把手里的靠垫扔过去说,那我就说,你还不能满足我呢。
  你敢,李左推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靠垫,疾言厉色,顿时威风凛凛,你要是这么说,这婚还离不离哪,你是不想离吧,不想离,也不能让人家看我们的笑话吧。
  哪里,哪里,律师袁小帅结巴着嘴,这不是在构想嘛,离,是肯定的,你满意了吧。
  这还差不多,李左噘着小嘴,在沙发里娇媚地动了动身子。
  在袁小帅之前,李左交过男朋友,远不止一个。李左传统,但不守旧。袁小帅也知道李左交过男朋友,而且远不止一个。李左不瞒袁小帅。和袁小帅第一次见面,李左就婉转说明,她可不是什么黄花闺女,她不想补锅似的去修补,也不想等大家处起感情来了再说破。
  那是他们散步的时候。李左一说,就让袁小帅一把抱住,又一把推开:怎么了李左,你是不是在骂我老土呵。
  怎么着,你还不服气呀,李左说,我家住鼓楼,你家住六合,毕竟隔了一条江一座桥嘛。
  凭良心说,袁小帅不仅看着顺眼,那方面也是李左最满意的一个。袁小帅不仅是个律师,说话有水平,还是个调音师,每一次做,总能让李左发出畅快的声音。这世界上,还有没有比衰小帅会做的男人呢?李左对此深表怀疑,但不太想去探究。有一次做毕,李左去沐浴,李左一边让水流冲洗,一边哼起《山间铃响马帮来》,擦着身子一回头,小帅正对着她笑呢,李左臊得赶紧向他举起淋浴喷头,
  心情是愉快的,但每个理由似乎都不太妥。管他呢,你不是律师吗,到时候随机应变,你总比我行吧。他们手牵手,坠入梦境。他们手牵手,走在办理离婚的路上,只是李左走得有些吃力。有时候,袁小帅几乎是搂抱着她在走,而这个李左又不领情,她一次次的打掉袁小帅的手,袁小帅只得一次次的牵住她。李左是有理由的,昨晚,身边的这个男人太威猛了。想起昨晚,李左更加走不动了。
  走不动也得走,他们不想打车。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一起走了。他们都很珍惜一起走过的日子,给将来留下一些回忆。好不容易跨进政府,却扑了个空。隔壁的一个女同志说,办理婚姻登记的人出差了,得一个星期才回来。看着他们有点失落,中年女同志说,再好好想想嘛,说不定,一个星期能发生好多事的,也够你们反悔的。
  想什么想!李左对那个善良的女同志笑了笑,瞪着袁小帅,立马往回走,好像跑了空,全是袁小帅的错。
  中年女人嘛,就是多事。袁小帅主动和李左搭话,他极为艰难地寻找着和李左共通的语言。结果给李左噎在路中央了:人家说错了吗,驴。李左把这头驴从路中央拉回来,唉,小帅,你说让我们一个星期之后再来,是不是他们的一个工作策略呢!
  不会吧,怎么可能呢,李左的猜测让袁小帅简直想笑,但他一看李左阴晴不定的脸色,赶紧说,那也说不定呢。他们又感叹起机关工作来了。现在进机关的人大都是考进来的,大学生嘛,不管怎么说,总有许多新思维的。他们觉得,这些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,可是强扭的瓜还会甜吗。算了算了,最后还是李左作了总结,不就是一个星期吗,总算有个目标了,我们还会在乎一个星期吗?
  是呵是呵,这一个星期,应该是最迷人、最难忘的一个星期呀。袁小帅终于醒过神来,开始抒情了。李左经常听人说,袁小帅庭审时非常喜欢抒情,常常能在晓之以理的过程中,让法官们嘀嘀咕咕,让旁听席上哭声一片叹息一片。小帅还是个煽情高手!这可是她没想到的。
  这个星期,的确是他们过得最快乐、最难忘的一个星期,比蜜月还甜蜜的一个星期。蜜月里,主要是袁小帅忙乎,旅行忙,回家忙,床上忙,床下也忙,李左享受了一个新娘子的所有风光,所有欢乐。因为李左的温柔和以逸待劳,袁小帅忙得昏天黑地,也心甘情愿。这个星期不同,这个星期的李左也很努力。和袁小帅一样的努力工作,努力生活,有点你耕田来我织布的味道。他们很少这样子默契,天衣无缝。他们简直想不出来,这样默契的一对夫妇干嘛还要离。想着想着,他们会笑起来,会心的一笑。他们笑得那么自然、谐和。手脚却一刻也不停,一个伏案,另一个必然会送上一杯咖啡,一个晾衣服,另一个也肯定会递上衣架。
  他们的情绪,他们的表情,他们的吻合也强烈地感染到了女儿田田田。田田田六岁,六岁的女孩儿说起话来一板一腔,和大人没有两样,更显得幼稚可爱了。与李左夫妇相比,这个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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